在六中——做洪镇涛的学生凭栏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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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中——做洪镇涛的学生

 

“我教的这个班的学生是1978年中考择优进来的。但语文成绩较差,全班有4l%的学生语文不及格,平均只有50多分。学生基础知识差,不少人错别字连篇,语句不通顺,文言文方面的知识更为贫乏。我在这个班进行了两年的教改试验,学生进步较快,读写能力和自学能力都有一定提高。1980年全国高考,这个班语文平均成绩为72.2分(当时是百分制)。语文教学任务包括学生自学都在课堂内完成,没有多占用课外时间,不影响学生学习其他课程;同时,学生自学能力提高了反而有助于其他科的学习。在这次高考中,学生各科成绩都比较好,全班47人,上大专录取线的40人,占全班人数的85.1%。”——摘自《1981年第6期的《教学参考资料》教师立足于导,提高自学能力——两年来语文教改的做法和体会》

我就是上面提到的四十七分之一(还有一个借读生没算)。碰到洪老师是我的幸运,但他碰到我,估计他也说不清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先看成绩单吧。


第一次考试第10名,还可以。


第二次考试第17名,有7个人超过了我。


第三次考试第22名,又退了5名。还让我把外语赶上去,留了唯一的一个签名。洪老师,您看到我保存到现在,是否有点后悔当初没写得更认真些?


第四次考试第36名,只能怪同志们太努力了。后来何速告诉我住读的家伙非常刻苦,晚睡早起,躲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看书,只为比别人多学一两个小时。我则很悠闲地听澳广什么的。


第五次考试就34名了,进步了两名,偷笑中。

 

然后就是总复习了,没再考了。从第10到34记录了我学习成绩的轨迹,如果大家都象我,估计老师的教改就要搞砸了。但命运总会青睐那些埋首向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行的人,洪老师正是这样的人,他充满激情、精力充沛,喜欢鲁迅,几番告诉我们,几乎挑不到他文字上的毛病,但其他人的总会有一些。

有一次,让我上黑板上听写,六个字——吃不饱,穿不暖。结果经过洪老师的点评,说我六个字,错了四个,就两个不写对了。洪老师,我已经不怕错别字了,因为现在是在电脑里找字,不用写的,嘻嘻!

老师喜欢朗读,我们深受影响,直到我后来也做了班主任(教数学),还在早读课上给学生做了示范,同学们给我的评价是有感情,对!这就是朗读的关键。结果教导主任刚好从教室外经过,说了一句早读应该学生读,怎么老师读?

老师字写得好,文章也好。有一次课专门给我们讲他写的人民日报的社论,尽管内容是关于春耕生产的,但毕竟是人民日报啊,因此特别得意,后来教改搞火了,估计不再提了。当时说是给长江日报写的,结果被人民日报看中,拿去发了。

老师一向专注业务,对政治不怎么感冒。当时,我们班大约有一半人还没入团。他说,既然能来六中,说明都不错,便集体入团了;真是我这种不要求进步的人的贵人啊。

老师讲他小时候念私塾,背三字经时,老师是只让背,不讲的。他说当时只懂一句,苟不教——狗子不叫。却打下了童子功的基础,其含义,随着年龄的增长也慢慢懂了,关键是记忆要趁早。

我的语文课也不全是难堪,也曾闪过光。一次,写作文,是针对一篇救落水小孩的新闻写议论感想。老师说全班都写得不好,就我的还好,给念了一遍,激动了好久呢。

老师当时上公开课,那是真上,因为,上的过程中,我有些糊涂,不太明白讲的内容,又不敢问,就这样混下来了。他有时被别的地区请去讲学,回来告诉我们说人家太热情了,解手都有人陪,弄得要去买点山货都不好意思,没完成师娘交给的任务。

高考前老师召集7、8个人开了一个会,其中就有我,说我们这些人高考危险,希望我们放弃英语,因为当年只占30分。我除了不服气之外,还是受到了震动,以后学习认真了些。


这是1980年高考预考的成绩,主要用于体检和摸底,我这个成绩大约在班上排第15名左右。

 

高考前老师传的六字真言是——莫慌!莫慌!莫慌!还真有点管用。

正式高考的成绩单不见了,总分是417分,大约在班上排第10,我又回来了。后来,黄康林告诉我,他们除了课本和学校资料,还学了很多其他学校的资料,我可能就亏在这里,人品没怎么爆发。但也不错,当时,我尽管个头矮小,但走路颇有精神。洪老师认为我象军人,竟向洛阳外语学院推荐我,一打听,是军校,还不是一般的军校,是间谍学校,那时要学越语,跟家里商量后,不去了(后来范正桥去了,在某山沟里呆了很多年,现在在北京总参部)。最后,由父亲出马,确定去华工,船舶工程专业,说是毕业后只会分在几个大城市,同华工敲定之后,没把填志愿当回事,就只填了一个,还好玩似的填了不服从分配。

终于有人告诉我们色弱不能读工科,家里开始着急。一天,俺娘闯进了省招办(也不知道安保工作是怎么做的),还真找到了华工的招生老师,俺娘说俺是六中的,定好去贵校,不知录了没,他说凡定好的都录了;俺娘接着说俺是色弱,他大吃一惊,说是再回去看看,约10分钟后回来说没有录。后来,我们分析说相当于是俺娘去举报了俺的色弱问题,她很不服气。

黄康林说早知道这样,体检时帮看看(就像我现在驾驶证年检要带上小李)就没事了,或直接报北师大,也好过最后被省招办清理当年落选高分生时直接划给了华师。命运真是奇妙无比,我的人生轨迹就这样变了。

我当学生时怕老师,当了老师又怕校长,换了工作接着怕领导;婚前怕家长,婚后怕老婆,就是我人生的真实写照。我们说怕洪老师,那是真怕,1982年元旦我和何速去洪老师家,发现老师不在家,我们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赶紧留条走人,反正他12岁的儿子也没请我们进去,条子是何速爬在他家炉子上写的,出来后又后悔,说是没写好。

1982年元月22号我们班在六中开了个晚会,事先通知说要准备交换礼物,随机抽取,我当时最喜欢的东西是俺爹参加中国商检访问团从法国或德国带回的一辆模型车,决定拿它去交换。结果心想事成抽中了前几天偶遇的女同学,但从她手只换来了一套年历片,最普通的那种。想想怎么也不甘心,便给她写了封信试探,也回了;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密码之类的,这才罢休。

洪老师,我想说的是您当年没教我们如何同异性相处。弄得何速想交女友时突发奇想,印了很多文学交友的广告,说是要找人探讨文学,要我陪他武汉三镇到处张贴,结果只招来了三个大老爷们,郁闷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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