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一冒出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写的念头,我就被吓了一跳;这完全是两个世界里的人,象我们大多数人一样,他们的生活轨迹正常情况下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产生交集。可因为有了扎西,一切就变得皆有可能。
相片上的这个人叫北京,是扎西请的司机;老白和老李在北京一起报名参加了扎西的队伍,事情就这么简单,我们走到了一起。
光听声音就知道老白是典型的北京人,我一直不敢正眼瞧她,担心被那来自首都的我们凡人难以捉摸的光芒灼伤,其实,我以为她长得光芒四射、魅力无穷,从小我就被训练成在这样的人面前夹紧尾巴,不敢稍有造次。而北京一眼望去就是条汉子,同我等一样平凡。
老白两部手机,一路上不停地打电话,很长很长的电话,有时候我都睡了一觉,醒来听见她还在讲。我至今不知她是干嘛的,只知道从中央的到地方,从国内到国外,从中国人到洋鬼子没有她搞不定的,其影响力甚至到达了毛里求斯。中途,张导受其感召,本着科学的发展观,曾意欲抛弃扎西,追随左右;可被其提出的三个条件吓了回去,我只记得其中的两条:其一是要学会说话,其二是英语过六级。
北京是郎木寺人,其影响力仅为郎木寺周边50里;其典型事迹是在那个范围内,其他几个司机都不敢超他的车。途中,物理老师最喜欢同他开玩笑,说某某又超你车了,他总是大度地笑笑说:“已经出范围了。”
老白人很好,总是买很多水果带上车请大家吃,我则因为一件事而很是鄙视了她一下。北京在夏河花80元人民币买了一个铁箱给他小孩上学用,箱子看上去很大,放在坐第一排的老白旁边,征求意见时,谁都没说什么,包括老白,但对她肯定有影响。要知道她和老李都是摄影发烧友,老李是佳迷,她是尼迷,两人均是机不离手。不打电话时,她是要照相的,刚开始,照完的相机就顺手放在了箱子上,可箱子毕竟只花了80元,用料是很薄的,当老白将穿了登山鞋的腿放上去时,箱盖就有些变形了。下车时,我们安慰北京说很薄,敲一下就好了,北京也不生气,继续开车。
当我们后来在兰州正宁路小吃摊上分析车祸事故时,老白力挺北京,说北京技术一流,当时的处理选择是正面同对方相撞,这样,他自己没避开,但对车上乘客的伤害最小。但说实话,当时其实最危险的是老白,其次是张导和我,幸亏北京及早发现情况就开始刹车,到相撞前已基本停住,否则,就不仅仅是这个情况了。
老白飞到了驾驶室前挡板上,张导的头撞破了前挡风玻璃,我则从最后一排飞到了驾驶室后挡板上,当我反应过来时就坐在了那里,不知是怎么过去的,大家各自检查,均无大碍。
下车后,我看见北京抱着对方车上的一个满脸是血的伤者,对着他询问的眼神,我微微摇摇头,在那一刻,他的目光坚毅,没有丝毫的惊慌,我想,这真是条汉子!
张导向扎西报告的声音略显慌张,扎西首先问车上的人有没事,反复确认了两遍。过了一会儿,扎西来了,拦车送对方伤者去医院,又拦车送我们走,一切安排得紧紧有条。
如果不是在腊子口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事,我还不会想起写老白。那天晚上十一点多了,我正打算洗洗睡了,忽听的楼下一声大吼:“你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伤害我!”象是老白的声音,我推开窗伸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看了几眼,一无所获,忽然想起,这种事怎么能伸头呢?赶紧缩回来,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老李和老白的对话,老白让老李先睡,她打完电话就上来。
哦,老白感情有问题耶,我心理一下子获得了一种平衡,这就可以写了,否则,太高大全反衬我等太无能,这样的文字如同人生一样也了无意味。老白,能原谅我的阴暗心理吗?写到这儿,我才发现我连一张你的照片都没有,能给我几张吗?
第二天从腊子口出发前,我们得知老白昨晚打完电话就把IPHONE丢在那儿了,早上怎么也找不到,扎西知道后,连续用咏叹调大叫了三声:“IPHONE 啊!IPHONE 啊!IPHONE啊!”当即发出最高指示,出发推迟一下,可以再找找。
北京、老白,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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